作者:芬雷
机器从不孤单,尤其对于现代计算机器而言,在算法(algorithm)运行之初,机器就与人关联了起来。图灵(Alan Mathison Turing)在1936年他24岁时完成的著名论文里,将机器的这一状态称为“m-格局”,其中的“m”指的就是“machine”。这一格局其实就是对人的模拟,是一种人类有限思维的可计算性组态。就像图灵一再强调的,我们可以把一个通过有限步骤进行计算的人,比作一台处理有限情况的机器。当我们说一台机器存在思维状态时,指的就是机器的算法可以在各种格局之间来回切换并做出有限的判断。但是,机器,真的在思考吗?图灵本人显然是相信这一点的,要不然也不会在1950年弄出来一个后来被称为“图灵测试”的实验方法。如今,通过电脑上的应用软件,人们已经习惯将越来越多的计算任务和工作事务交由机器来完成,就像我们把汽车称为代步工具一样,机器也在成为我们的代理器官,甚至更激进地说,机器已经成为介入人类记忆与肌体的关联化器官。法国哲学家贝尔纳·斯蒂格勒(Bernard Stiegler)建议我们应该构想一种普遍的器官学,将生理器官、人造器官以及社会组织器官这三者结合起来共同思考。这一提议无疑具有革命性,但是如此器官学并不意味着人类的器官将在人机未来中得到前所未有的进化,恰恰相反,它将器官学这一历史生态中的虚无地带裸露出来,人们不得不在器官之间的冲突、失调以及反复连接中重思器官的生态。
艺术家郑达的《生理反应II》或许为我们重思器官生态提供了一个特殊的场景。600个电脑风扇分布成三组数据化装置阵列,它们通过室外的气象测风系统将自然风的实时数据输入一个数据控制系统,后者的算法随着自然风力的变化而持续演变,并随机地挑选着阵列中的风扇,驱动它们时而高涨时而低沉的运转。在这个过程中,自然风力和机器风力从来不是一一对应的,因为算法的演变,它们之间的换算进入一种独特的生命状态之中,仿佛整个装置就是一个具有呼吸征候的有机体。艺术家使用“生理反应”这一称谓,显然不只是说机器如同人体那样具有生理反应,而是将机器、观众与自然一起纳入一个需要我们重新打量的总体生态。摆在我们面前的,不再是机器与人谁更智慧的问题,也不再是硅基生命与碳基生命的差别问题,这一切都因为遗传算法对于生物进化论的模拟及其自主学习而发生了变化。数据化装置犹如一个“生理反应”堆般的共享器官,它使得原有器官生态中的身份地理与种群边界趋向瓦解。
机器不孤单:机器三部曲
07.21.2018 – 10.21.2018
新时线媒体艺术中心 (CAC)
上海市普陀区莫干山路50号18号楼
策展人张尕 参展艺术家泰佳·布莱恩、邓悦君、冯晨、郭城、郑先喻 & 张硕尹、托马斯·萨拉切诺、卡洛莱娜·苏贝卡(& 克里斯托弗·贝克、杰米·艾伦)、萨沙· 斯帕施尔 & 密尔拉扬·施瓦乔治、盖尔·怀特、郑达 展览支持瑞士文化基金会上海办公室 特别感谢斯洛维尼亚共和国文化部、卢布尔雅那市文化局、卡佩拉画廊
策展人
张尕
参展艺术家
泰佳·布莱恩、邓悦君、冯晨、郭城、郑先喻 & 张硕尹、托马斯·萨拉切诺、卡洛莱娜·苏贝卡(& 克里斯托弗·贝克、杰米·艾伦)、萨沙· 斯帕施尔 & 密尔拉扬·施瓦乔治、盖尔·怀特、郑达
展览支持
瑞士文化基金会上海办公室
特别感谢
斯洛维尼亚共和国文化部、卢布尔雅那市文化局、卡佩拉画廊